车子又一次带我走向远方,而这次的远方是我全然陌生的一个地方,除了那个名字——马湖。对于马湖,我仅仅从朋友口中听说过它的名字而已,其他的全然不知,犹如我对它所在小镇的陌生。我也从未曾幻想过它的摸样,但它对我有种莫名的引力和诱惑。不为别的,只想看看它。理由够简单吧?计划好行程后,我登上了开往马湖的客车,直到车子行进到半路的时候,我才发现,我平生第一次为自己的一时冲动付诸了实践。
几经周转,在暮霭沉沉的黄昏时分,车子终于接近了马湖。听同车的旅客说,到黄琅小城,车子还要经过沿湖7公里的路程。我正好坐着靠湖的车窗边,这下可以一睹马湖为快了!随着车子的前行,借着黄昏时分最后的一抹阳光,马湖渐渐展现在我的眼前:湛蓝的湖水,宁静的湖面和随微风吹来的清幽气息,把我一路颠簸所带来的困倦和疲惫一扫而光。或许是缺少了对它的想象,所以马湖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惊奇。我惊奇于马湖的宁静、渺远和清新,更惊奇于马湖的博大和神秘。这里的山哪有我奔波于工作之地的山挺拔、俊秀、郁郁葱葱?但它却孕育出了这么美丽的一弯湖水!这湖水仿佛是镶嵌在丛山之中的一颗活宝石,被大山环抱,成了大山庇护的宠儿,而它又映衬着山的大气,向人们展示着大自然不朽杰作!
我在心里不停地低吟:“马湖,马湖……。”我老套地想,或许是因为远看此湖似马状,所以起名叫马湖吧?果然,我的老套想法被旁边的游客所证实。
在环湖路上走不到10分钟,就会看到湖边有一狭长小岛伸入马湖,那便是马湖十景之一—宝马投湖。既然是宝马,怎么会厌恶世间美好生活投湖呢?事情还的从古时候说起。远古时候,马湖就以她独特的山水,秀丽的风光吸引了多少朝圣者的目光。四方文人墨客争相到马湖吟诗作赋;各路神仙无不去马湖修道念经。一年春天,一位仙人骑着一匹雪白的宝马经马湖去峨眉山,站在马湖岸边,仙人看到马湖四周群山连绵起伏,金黄的菜花伴着五颜六色的山花,一团团、一簇簇从马湖岸边盛开到遥远的天边;蓝天白云下,大雁翱翔,碧绿的湖水中银鱼穿梭,走遍天下名山,看尽世上奇水的仙人也赞叹:“真是人间仙境。”可是当这位仙人到湖边一户人家化缘时,看到这家人房顶遮挡不住雨,墙壁堵不住风,粮缸里没有一粒粮,衣架上看不到一件御寒的衣。房主人说,山上有珍禽异兽,但没有狩猎工具可以狩猎;水中有肥壮的鲢鱼,但马湖水深打不到鱼;湖边有肥沃的土地,但没有牲畜耕地种不出好庄稼。听了主人家的倾诉,仙人万般同情,把那匹雪白的宝马送给了这户人家。这匹宝马不仅能耕地,而且还能帮人打鱼狩猎。有了宝马帮忙,这家人有了饭吃,有了衣穿,还盖起新房,日子渐渐地过得红红火火。
不久,宝马能帮人劳动的事传到当地一个大财主的耳朵里。财主一心想得到宝马,威逼利诱那户人家不成后,便找人打制了一副铁链,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,叫家丁乘着夜黑用铁链拴住宝马,悄悄牵出马厩偷走了宝马,然而宝马到了财主家,既不愿为他耕地,也不愿意为他打鱼狩猎。财主要降服宝马,叫家丁把宝马拴在马湖边,用皮鞭轮番抽打,从早晨抽到傍晚,又从傍晚打到天明。雪白的宝马被抽得浑身血淋淋的变成了红马,但它仍然不愿帮财主做事。财主恼羞成怒,决定将宝马宰杀吃肉。就在财主准备杀宝马的前一天晚上,马湖水无风掀起波浪,在波浪的撞击声中,夹杂着骏马的长啸。被铁链拴主的宝马听见骏马的长啸声,突然一声长啸,挣断铁链,四蹄腾空而起,瞬间跃入湖中不见了踪影。”就这样有了“马湖”这个名称,于是望着马湖,我陷入了更多的遐思,或许马湖有着更多美丽的传说,许许多多的动人故事......
一声“下车,下车,黄琅到了。”把我从无尽的遐想中拉了回来.我背起旅行包跳下了车,走在黄琅小镇陌生的街道上,不知何去何从。遐想后的我顿感8个多小时行程的疲乏。于是,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住了下来,顾不上吃喝,简单洗漱后倒头便睡了。睡梦中,我施展着似真亦幻的粼波微步,轻轻游走在马湖上,美丽的马湖在我的眼前展现得一览无余。在游走之间,我仿佛变成了一个懵懂少年,羞涩难当地渴慕着心爱的人,热切地拥抱般奔向马湖,在马湖的宁静中嬉戏,在马湖的清幽中畅怀……当我从甜蜜的梦中一觉醒来时,天已微明,而微明的天空提示我该启程回家了。回想此行的初衷和梦里畅游马湖的情景,我不禁黯然神伤起来,身在马湖,却只能在梦中畅游马湖,是何等的可悲啊!现实中的我虽无武侠小说里描写的那种飞檐走壁般的功夫,但却可以借一叶扁舟,或者徒步湖畔,尽管是在黑夜,都不失为亲近马湖的好机会呀。只要心中有一盏不灭的灯,又何必惧怕漆黑夜里的鬼哭狼嚎?何况这种惧怕大多是心理作用。我有些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不值和遗憾,也开始茫然于自己为何匆匆而来,又匆匆而去?
带着惆怅和落寞的心情,我踏上了回家的旅程。还是那辆车子,还是那个靠湖靠窗的位子。清晨的马湖依然宁静、渺远而神秘。无论雷电雨雪,马湖的山凭着它不屈的性格依然挺拔耸立,无论春夏秋冬,马湖的水以其博大的胸怀依然无限延展。相形之下,人是多么的渺小卑微啊,会累、会乏、会痛、会悔,会沮丧,会害怕,会退缩,还会在一夜之间魂飞魄散,骤然消失。因而,每一次心的灵动更是如此的弥足珍贵。
我知道,我曾走近了马湖,在某个傍晚时分,或在某一个扑朔迷离的甜蜜梦境,我走近马湖身边,看到了它的地貌,触摸了它的心跳,但我却永远无法真正走进马湖!或许,在以后的某个清晨醒来后的我,又会心血来潮地走向马湖,可我更清楚地知道,离别会在下一分钟等我。因为,对于马湖,我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!
(作者单位:光明一标项目部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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